话很多的小天鹅在说些什么

本报记者陈梦娟岳阳报道

“小天鹅长大后就是大天鹅吗？小天鹅为什么来湖南过冬？它们有自己的‘语言’吗？”

近日湖南气温骤降，但在岳阳屈原管理区东古湖湿地仍在上演《天鹅湖》。日前，潇湘晨报记者通过网络直播与网友们一同近距离观赏了这份冬日野趣。带着网友们的种种疑问，我们走进了东古湖湿地。

小天鹅长大了就是大天鹅吗

不少人以为，个头小的就是小天鹅，等小天鹅长大了就是大天鹅。“跟着大雁去迁徙”项目发起人周自然介绍：“小天鹅和大天鹅，其实是两个种类，小天鹅并不是大天鹅小时候”。小天鹅体型确实相对较小，如果两种天鹅待在一起，还可以发现小天鹅的脖子相对短一些。

周自然还介绍了一种辨别方法：“可以看喙，大天鹅的喙以黄色为主、喙尖黑色；小天鹅的喙以黑色为主，喙基部分小范围黄色。在洞庭湖流域越冬的天鹅以小天鹅为主。”据当地工作人员介绍，今年也在东古湖发现了大天鹅，但数量极少。

小天鹅们以家庭为单位活动，通常是一对父母，带着几个孩子。无数个家庭组成了迁徙的鸟群。

要区分成年小天鹅和幼鸟并不难，一般以羽毛颜色进行区分。成年小天鹅颈部以上的羽毛呈白色，而小天鹅幼鸟颈部以上的羽毛呈灰色。这些幼鸟们在西伯利亚破壳而出，仅两三个月大就跟随父母南飞越冬。“我们观鸟时，可以通过幼鸟在小天鹅群中的占比，观测到今年小天鹅们的孵化情况。”周自然说。

在东古湖，纵然有数千只小天鹅，但只要仔细观察不难发现，通常是两只成年小天鹅带着几只灰头幼鸟凑在一起。“你听起来它们一天到晚叫个不停，但是仔细观察，是有区别的。”周自然介绍，有的叫声是父母教育孩子们别太闹腾，有的叫声是不同家庭之间交流信息，有的叫声是在看热闹时表示高兴，还有叫声传递的是特殊信号。小天鹅还是集体意识很强的鸟类，“你观察它们起飞时，先互相点头九次，等到大家都同意了就起飞，一旦有鸟起飞，其他的就会跟上，这片湖泊马上就空了”。

小天鹅来湘过冬不是“怕冷”

其实，小天鹅冬季往南迁徙，并不是寻求温暖，而是寻觅食物。

“小天鹅并不怕冷，往南迁徙是为了寻觅食物。冬季北方湖泊、河流结冰，它们无处觅食。”周自然介绍，通过追踪以往救助的小天鹅芈月及平平的北迁路线，发现这些小天鹅的家乡在西伯利亚的格达半岛，邻近北冰洋，这里冻土广布，苔原广阔，小天鹅在这里繁殖后代。“到了8、9月，西伯利亚开始结冰，小天鹅、大雁这些候鸟就没水喝了，于是它们逐步往南迁徙，随着寒流迁徙过来。”

选择东古湖是因为这里食物充足。周自然介绍：“天鹅生存有两个条件，一是食物，二是水面。小天鹅不吃鱼，而是以水草为食，东古湖是农耕湿地，农作物丰富，水草丰沛，这就为小天鹅的生活提供了优渥的条件”。

从西伯利亚飞到湖南有多远

此前在洞庭湖流域救助的芈月、平平两只小天鹅的北迁路线显示，从东古湖至西伯利亚格达半岛直线距离是5000公里，“但实际飞行路线非常曲折，远不止5000公里”。

追踪路线显示，小天鹅芈月今年2月底从东古湖出发，5月中旬抵达西伯利亚格达半岛，北迁用了近3个月的时间。芈月途经湖北、河南、山西，在内蒙古黄河几字弯停留了月余时间，随后继续往北飞，飞过蒙古国西南部、俄罗斯与哈萨克斯的边境，再沿着鄂毕河，抵达格达半岛。小天鹅们迁徙的艰辛，从追踪路线中可见一斑。

遗憾的是，今年9月小天鹅们再度南迁时，芈月与平平身上的追踪器已均无信号。“没有信号不代表这两只小天鹅发生了意外，我们推测应该是追踪器出了问题。”周自然说。

远距离迁徙，小天鹅们一旦落单，很难存活下来。“如果途中能够落脚的湿地遭到破坏，也会加大它们迁徙的困难，它们没法补充体力，只能一直飞行。”周自然说，“尤其对小天鹅幼鸟们来说是个严峻的考验，你别看现在我们眼前的幼鸟们体型上和成年小天鹅们相差不大，其实它们开始迁徙的时候还是个‘宝宝’。”

“候鸟的迁徙艰辛又壮丽，小天鹅们飞越千山万水，而且一年迁徙两次，如果人类沿着它们迁徙的路线走，就是壮观的跨国旅行。”周自然动容地说，“它们一生有一半的时间在迁徙，一生都在努力生存，用任何词语来赞美候鸟的迁徙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