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诗煊:什么是真正的人生价值?
我时常在思考,什么是人生价值,我曾经有一段时间陷入了我执的境地。对一件事物,执着太深,究其本源,还是没有悟透许多东西。
去年年底,看到朋友养的鱼,我心生欢喜。想到自己一定要养几条鱼,我专门花费时间精力买来一个明代的海棠形石缸,因为疫情一直没有养鱼,三月初,我去挑选了几条。
每天回家第一时间是迫不及待的地喂那几条鱼,那几条鱼是我花了很少的钱买来的。两个月来,他们似乎和我建立的默契,我往阳台一走,他们就向池边游来,张大了嘴巴,在向我祈食。吃饱之后,它们就心满意足地摆起了尾巴。我就在想,到底是价值不菲的鱼缸吸引着我,还是价值几块钱的鱼吸引着我回家,思来想去,是鱼而不是缸。渐渐的,我执去除后,心里会很充实。
人生中有三毒——贪嗔痴,使人沉沦于生死轮回,为恶之根源,其中嗔为三毒之最。嗔的意思是:对于不顺己意的人、事、物,产生排斥,甚至厌恶;内心中容易产生无名之火,无名之恨,无名之痛苦。这种痛苦,可能会让人迷失自我,失去自我追求的价值观。
嗔恨别人,其实就是拿痛苦来折磨自己,因为不敢在明处复仇,所以就在暗地里攻击,不知不觉间把自己人格弄的越来越扭曲,就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小人。所以一个人无论失去什么,都不要嗔恨别人,因为一个人最大的德是宽容,要把困难当成人生转机。
我想起了《飞狐外传》中程灵素的师父毒手药王,名字从大嗔,改称一嗔,再到微嗔,随着自我认知的提升,死时已是无嗔了。我想,这是真正的大境界。
今晚受朋友项能杰之邀,到了西北大学一个兄弟开的小酒馆,不由得想起了我9年前本科时候开台球厅的经历,同样的城中村,依然是灯红酒绿。他们在喝酒,我却没有心思喝酒,思绪仿佛回到了以前,利用半小时写下了这篇文章。
我记得前几年我才毕业的时候,曾在某城中村一个民房的三楼居住过几个月的时间。每天下班回家的路上,一路灯红酒绿,闪烁着霓虹灯的冒菜串串,旋转着红白蓝三色灯柱的洗头店,沿途形形色色的人,有学生、农民工、贩夫走卒、男女老少等,辗转在这非常有烟火气息的城中村,很容易让才毕业的大学生迷失自我。而我,每天回到家一打开窗户闻到的就是炸鸡柳的味道,导致我近几年闻到炸鸡柳就头疼。
那个时候,每天回家播放的就是爱拼才会赢的励志闽南歌曲,似乎这种歌曲能给我带来无穷的力量。后来我搬到了长安区一个院子,工作之余,喜欢在石榴树下弄点烤肉,播放着beyond歌曲,似乎院子适合这个状态。过了一年,我搬进了自己买的房子里,音响里最常播放的歌曲,反而是一些云水禅心之类的古琴曲。后来我思考,难道环境不同,人的心境也不同吗?不是城中村居住的房子不配播放着云水禅心,而是当你闻着空中不时飘来的孜然味混合着鸡柳味,播放着云水禅心确实有一些不合时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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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最喜欢的一个词是,红尘洗心。我以为,在红尘中感受世间百态才是真正的修炼。强颜欢笑,对酒当歌,都是人生不同的心态。这也正是人生中最有价值的事情之一。有人夜店撒钱,有人十元温饱。大千世界芸芸众生,谁是蝼蚁,谁又是为一口饭苟且偷生,谁对社会有价值,谁对家庭有价值,谁又对自己有价值,很难说清楚!
很难想象,我们身处这个时代,所有人已经习惯了连轴转的工作与生活,突然疫情,打乱了人们固有的工作状态和生活方式,很多人已经不习惯了。如果不能连轴转的工作,拿什么来还房贷车贷,拿什么来要养家糊口,又拿什么来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之前认识一个城中村的民工大哥,我们是在一家饺子店认识的。那年夏天,我经常看到他去那家饺子店,每天在工地上干完活,一盘饺子,一瓶干啤,喝的那叫一个舒坦。我曾经问他,什么时候你最快乐?他说每次干活比平时挣得多的时候,来这里开第二瓶啤酒的时候,最快乐。我想,这也许是最原始的快乐,而这种快乐就是自己人生价值的体现。
人的一生中,有太多的无奈,没法去抗争,也不知道跟谁去说理。唯一的解决之道,就是承担,就是永远向前走,随着时间而释怀。人生,一半努力一半随缘;生活,一半诗意一半烟火!
——2022年4月24日晚于华容楼酒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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